“你認為我貧窮、低微、瘦小、不美,我就沒有靈魂,也沒有心了嗎?終有一天,我們都將經過墳墓,同樣地站在上帝的面前,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平等的。”如斯凜冽的質問與吶喊, 從朱杰的胸膛里爆發出來——《簡·愛》,一部超越時間的經典,日前再度回到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這是國家大劇院版話劇《簡·愛》的第19輪演出,也是朱杰第4次穿越時間的河流,成為那個在文學史中留下一抹倔強剪影的簡·愛。
“每一輪演出,我都有新的感受。”朱杰說,這次復排的她“高度緊張”,無論是在“有各種信息涌來”的排練廳,還是夜闌人靜的時刻,她的“肌肉隨時都要做出反應”。越是靠近人物,一些疑問越是在腦海里長久徘徊——在與羅切斯特先生靈魂碰撞時,簡·愛緣何生出那么銳利的尖刺?朱杰一遍遍回溯簡·愛童年的苦難,希望從她成長的土壤里尋找人生來路的軌跡。簡·愛向來被視作女性尊嚴與覺醒的象征,她的弧光有時會讓人聯想起朱杰飾演的另一個角色,《潛伏》中的穆晚秋。
這段時間,《潛伏》在網絡平臺上翻紅爆火,尤其受到年輕觀眾的喜愛。晚秋的許多臺詞以及角色的矛盾感、多面性讓大家津津樂道,比如,你說她封建,她卻絕不屈從自己的命運,執著地尋找出路、追求自由;你說她先進,她又說要不是“新時代擋了路”,她寧愿嫁給心愛的人做妾。但這位憂傷“古怪”的富家小姐沒有沉湎于個人悲歡,她被共產黨員引領、啟迪,最終在革命烈火的淬煉中變成一名真正的戰士。
如今回看晚秋,朱杰謙遜地坦言,那時剛剛走出校門的自己其實談不上二度創作,大部分時候就是本色出演。晚秋戲份不算多,只有80多場,但那一雙眨動著水波的大眼睛至今讓人難忘,“我想一定是姜偉導演看到我身上的某一面和他筆下的角色有契合的特質,而且這是一部非常完整、豐富、嚴絲合縫的作品。”
時隔多年,《潛伏》仍然有著被觀眾逐幀解讀的魅力,離不開當年劇組所有人的踏實付出。朱杰印象深刻,拍戲第一天,孫紅雷和她打了一個照面,開始對詞。孫紅雷的劇本上臺詞連成了片,現場有位導演好奇,這么一大段詞說下來要吃幾次螺絲,可整個拍攝過程中,他幾乎沒找到任何疏漏。能在初出茅廬之時便加入這個劇組,朱杰覺得“非常幸運”。許多人再看自己從前的作品,難免會覺得有這樣那樣的不滿足,但她自問沒有哪個環節想要重新來過,“雖然還很稚嫩,也不會做過多的設計,但我在那個年齡就是這個樣子,所以我沒有什么遺憾。”
朱杰總說自己是“幸運”的,甚至是“慚愧”的,話劇《簡·愛》是典型的大女主戲,“各個部門托舉著你走到舞臺上”,她要努力接過所有人的心血。與飾演羅切斯特先生的濮存昕對戲,朱杰像把自己打碎重組,“我們自認是科班畢業的演員,創作時總會帶著一種套路,不停地想我的邏輯重音是什么、這里應該怎么做。”反觀舉重若輕、行云流水的濮存昕,朱杰比喻,“你好像看到一顆滾動的夜明珠,它發著光,可是你卡不進去。”但隨著一輪輪排練、演出的磨合,朱杰越來越能找準方向,“當你足夠明確和堅定時,所有的困難都不再是問題了。”
來源:北京日報客戶端
記者:高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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